第 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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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章
他嗓音沙啞低沈：“你知道她了？”
“嗯。”她又不傻，白早雲很多信息都是公開的，只要有一點點線頭，就能順藤摸瓜、搜得七七八八。
她問：“你拿邁阿密大師賽冠軍那天夜裏，在露臺上的紙杯蛋糕，就是為她準備的吧？因為是她忌日？”
“是，她喜歡藍莓紙杯蛋糕，除了我，可能都沒人為她準備。”他長嘆一聲，“已經沒人記得她了，她才離開一年，就已經被忘得幹幹凈凈。明明她活著的時候大家都很喜歡她，可是現在我偶爾提起她的名字，他們都像避瘟神一樣躲避。”
“所以，你才會在那天擁抱主動來找你的白早卉。”
媛菲這是肯定句，她已經可以下結論了。
他輕輕嗯了一聲：“她和這個世界的聯系，好像只剩下她妹妹，除了我和早卉，再也沒人提起她。她死得不明不白，卻沒人願意為她討個公道。”
No~ no~ no~
年輕人你還是太天真了，根據白早卉後來對媛菲說的話來看，她也不在乎她姐了，只是借她姐的名義來接近陳予安而已。
“是朕太在意你們的姐妹之情了。”
不知為什麽，不知道是因為同為女性，還是因為同為不被重視的螻蟻，此刻媛菲對那位早已死去的白早雲，產生了極大的同情。
才死一年，這個世界上幾乎已經看不到她存在過的痕跡，除了妹妹和陳予安，沒有人再提起她，她和這個世界的再也沒有任何聯系。
好恐怖，人活著是為了什麽？
她心有戚戚：“你是不是找人查過？有什麽結果嗎？”
“沒有，什麽都查不到。我問過外公、我幾個舅舅和阿姨，要麽和她不熟，要麽就是不在乎。後來姑媽告訴我，黃家低調處理關於她的所有事情，因為她出軌了。”
果然！
媛菲就知道豪門裏肯定有沒法外傳的齟齬，之前在網上看到的爆料果然不是空穴來風。
“可是我不信，她和我舅舅感情很好，他們是自由戀愛結婚，她怎麽可能出軌？”
他語氣如此憤慨，媛菲不是很想在這種時候打擊他。
真愛結婚也有可能出軌啊，時間長了、發現對方無數的缺點，兩看兩相厭，然後就出軌了唄。
她一直沒說話，他頓了頓：“你也不信我對不對？可我信我師姐，她是位非常正直堅毅的女性，是她鼓勵我去打網球，沒人看好我的時候她堅定地站在我這邊。就算她真的不喜歡我舅舅，她有什麽必要非要殺了他、再自殺？”
“好好好，我知道了。”
媛菲和他又說了一會兒，這才掛斷電話。
其實媛菲剛才沒及時回答他的話，是因為她走神了。
她當時滿腦子都是——真羨慕白早雲啊。
人從死去的那刻起，留下的所有事物和記憶都會隨時間慢慢褪去，活人尚且得不到理解，何況死人。
可是他卻……
TMD，為什麽這種好男人她遇不到？
盤算下人生，她遇到的盡是曲一傑這種貨色。
別說曲一傑是為了錢和她在一起的，就是她對感情最盲目的階段，她也不覺得她萬一出了意外曲一傑還能記得她。
男性基本盤如此。
人間遍地曲一傑，百年難得陳予安。
==
她滿腹心事，洗完臉想回家，在地下車庫找車時，卻在拐角處發現了前兩天開的那輛幻影。
看看車牌號，這不就是華哥載她那輛？！
她第一反應——
華哥這貨，是不是把陳予安的車偷開出來充大佬、泡妞？
光速打電話給華哥，電話裏背景聲嘈雜得很，華哥找了個沒人的地方接電話，被她劈頭蓋臉罵了一頓。
華哥很委屈：“我沒泡妞！那車本來就是在陳小姐名下，陳先生知道你和你媽愛面子，專門為你借來的，你後來又不要，我就還回去了啊。”
哦~原來如此~
有點尷尬，媛菲輕咳一聲：“哦……哪個陳小姐啊？”
華哥口氣瞬間恭敬：“陳家只有一位小姐，陳冉陳小姐。”
媛菲：“……”
哇，陳鐵娘子在這裏！
因為生育檢查的事情，她有點擔心和陳冉的關系會鬧僵。
雖然她也知道很難討好陳家人，可是陳冉和其他人不一樣，她實在握有太多資源了。
甘蔗沒有兩頭甜，當時她急著修覆和陳予安的關系，一時顧不上陳冉。
現在創造個偶遇、嘗試修覆和陳冉的關系啥的，也不錯。
可是這樓上有這麽多企業和會所，陳冉去了哪一家呢……
媛菲托腮盯著那輛幻影許久，最後想了個招。
她坐回自己開的別摸我，假裝踩錯油門，看準方向，把自己腳下的車想象成碰碰車、從頭一路撞到幻影，蹭了七八輛！
為了假裝偶遇，她真是煞費苦心啊。
這麽大的事故，商場物業和保安看了實時監控估計都傻了，立刻派了好幾個人過來處理。
假裝馬路殺手、逐一賠錢的媛菲邊哽咽邊偷瞟氣勢洶洶的各位車主，然後她就等來了陳冉——
的司機。
媛菲：“……”
還好司機不怎麽看八卦，沒認出她來。
沒見到陳冉的媛菲不死心：“這車真是好貴重，我必須向車主當面道歉。”
司機嚴詞拒絕，被媛菲纏到最後，差點連賠償都不要了。
他打電話，似乎要別的司機再開一輛車過來。
永不放棄的媛菲眼珠一轉，撇開所有討債的車主，偷偷跟上了司機。
司機上了電梯，媛菲在樓下盯著電梯顯示屏看，結果那電梯居然就停在媛菲剛才做臉的泰興美諾。
好家夥，女強人是來打肉毒桿菌還是來做埋線提升？
她返回美容院，前臺見她去而覆返，以為她落了東西。
她說是的，自己去包間找就行。
甩開前臺和銷售，她表面上回剛才的包間，實則一個又一個包間找了過去。
她怕被認出來，還在雜物間摸了件白大褂和口罩戴上。
可是敲了一圈的門，根本沒有陳冉的影子。
唔？是她認錯了，還是那個司機其實沒在這一層下？
她窩在某個空包間裏，心想要不幹脆去找物業調監控算了，正要出門，與兩個進來的人險些迎頭撞上。
她連忙低下頭，那二人根本沒在意她，繼續旁若無人地說話。
媛菲貼著墻角跟出去，關上門的前一秒，只聽一個非常熟悉的女聲說：“黃先生很滿意呢，他托我問下次什麽時候？”
媛菲：……鄧考兒，怎麽又是你！
How old are you！
你不是在新加坡嗎？怎麽又跑香港來了？
什麽黃先生很滿意？黃先生……
媛菲仔細一琢磨，登時瞳孔地震。
不會是左嵐的老公黃嘉瑜吧？？？
很多舊事湧向腦海，媛菲想起上次在新加坡陳家老宅偷聽到左嵐和鄧考兒講話，左嵐拜托鄧考兒給她老公拉皮條。
Mother fucker.鄧考兒你不會真幹這種事了吧？
她一時好奇，推開一點點門縫，鄧考兒旁邊那個女士——
好像一個過氣女明星啊。
等下，這個女明星不是結婚生子半退圈了嗎？怎麽還幹這種事情？
嘖嘖嘖。
左嵐啊、鄧考兒啊，你們倆真是造孽啊！
還有黃嘉瑜，簡直是個純種見貨，居然幹出這種勾引人妻、破壞人家家庭的破事？
越聽越惡心。
她聽著八卦，忽然靈機一動，掏出手機，偷偷錄音。
萬一以後有用呢？
那個女明星躺下來，邊拍臉邊嘆氣：“要不是為了我男朋友，我才不幹這種事情。”
媛菲：……
先陪睡，拿陪睡的錢養男小三？！
人才，你們都是人才。
鄧考兒：“黃先生也很喜歡他，他和我說黃先生答應捧他、讓他進娛樂圈，你可得抓緊哦。”
女明星有些不耐煩：“當時我也在床上，我記得的。我只是怕，要是他飛黃騰達了，他就不喜歡我了。”
鄧考兒安慰她，聲音漸漸低了下去、再也聽不清了。
Jesus Christ Mother Fucker!
媛菲瞠目結舌，不、不會是她想的那樣吧？
三、三那啥？
短短幾句話，媛菲覺得耳朵和腦子被LJ了好幾回。
好惡心好惡心。
反正也聽不見更多了，她收拾東西打道回府。
始終找不到陳冉，只能算了。
一路上心事重重，又好像有只無形的手伸進胃裏來回翻攪，惡心得很。
豪門婚姻的結局就是左嵐和她老公黃嘉瑜那樣嗎？
還有，換了一個又一個老婆的黃啟山和現任高冷小嬌妻；
年少出軌把私生子的兒子帶回來養、兩看兩相厭卻為了利益沒法離婚的陳卓傅夫婦；
常年分居、毫無感情的黃嘉晴夫婦；
到底是人有錢就變壞，還是人性本劣、金錢給了人放縱的資本？
哦對了，還有死於非命的黃嘉宴和白早雲。
白早雲……
他們兩口子在豪門婚姻裏是真慘，年紀輕輕死了不說，還死得不明不白。
除了陳予安，好像連黃嘉宴親爹都不在乎。
陳予安。
和陳黃兩家那群望之不似人的親戚比起來，簡直是朵奇葩。
褒義的。
她以前總想找一個這樣有良心的金主，然後趴在他身上狠狠吸血一輩子吃香喝辣。
現在真遇上了，忽然又有點不好意思。
是不是，有點可著老實人欺負的意思啊……
啊不管了！
她狠狠拍臉，陳予安血厚防高的，被她多吸幾口血怎麽了？就算不是她，肯定還有旁人坑他！老實人這輩子肯定會遇上專屬坑貨！
那還不如讓她坑。
大不了、大不了，她少坑點——
啊不行，大不了她拿了錢，就把事情辦好！
嗯！下定決心！
媛菲握拳。
一定把他要求的事情辦得漂漂亮亮的！
==
回家正好是做晚飯的點，巷子裏人聲鼎沸、充滿人間煙火。
她把車停在巷子口，隔壁周老三扛著半扇豬路過，扯著嗓門沖她吼：“我們這巷子就這麽點寬，誰要死了把車停在這裏啊？”
嗯？罵給她聽？
媛菲直接翻個白眼大聲回嘴：“趕緊回家切你的豬吧！胖成這樣還吃吃吃。再廢話夜裏停你家門口！”
二人有來有往、隔空罵戰，媛菲罵罵咧咧地回自己家，一開門，就看見那麽大一團陳予安蜷縮在院子花壇前的小馬紮上，目瞪口呆地仰頭看她，手裏還拿著一把雞毛菜。
媛菲：……
她關上門，深吸一口氣。
剛才開門姿勢不對，再開一次——
還是她的家沒錯，但是院子裏多了一個陳予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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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她又不傻，白早雲很多信息都是公開的，只要有一點點線頭，就能順藤摸瓜、搜得七七八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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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喜歡藍莓紙杯蛋糕，除了我，可能都沒人為她準備。”他長嘆一聲，“已經沒人記得她了，她才離開一年，就已經被忘得幹幹凈凈。明明她活著的時候大家都很喜歡她，可是現在我偶爾提起她的名字，他們都像避瘟神一樣躲避。”
“所以，你才會在那天擁抱主動來找你的白早卉。”
媛菲這是肯定句，她已經可以下結論了。
他輕輕嗯了一聲：“她和這個世界的聯系，好像只剩下她妹妹，除了我和早卉，再也沒人提起她。她死得不明不白，卻沒人願意為她討個公道。”
No~ no~ no~
年輕人你還是太天真了，根據白早卉後來對媛菲說的話來看，她也不在乎她姐了，只是借她姐的名義來接近陳予安而已。
“是朕太在意你們的姐妹之情了。”
不知為什麽，不知道是因為同為女性，還是因為同為不被重視的螻蟻，此刻媛菲對那位早已死去的白早雲，產生了極大的同情。
才死一年，這個世界上幾乎已經看不到她存在過的痕跡，除了妹妹和陳予安，沒有人再提起她，她和這個世界的再也沒有任何聯系。
好恐怖，人活著是為了什麽？
她心有戚戚：“你是不是找人查過？有什麽結果嗎？”
“沒有，什麽都查不到。我問過外公、我幾個舅舅和阿姨，要麽和她不熟，要麽就是不在乎。後來姑媽告訴我，黃家低調處理關於她的所有事情，因為她出軌了。”
果然！
媛菲就知道豪門裏肯定有沒法外傳的齟齬，之前在網上看到的爆料果然不是空穴來風。
“可是我不信，她和我舅舅感情很好，他們是自由戀愛結婚，她怎麽可能出軌？”
他語氣如此憤慨，媛菲不是很想在這種時候打擊他。
真愛結婚也有可能出軌啊，時間長了、發現對方無數的缺點，兩看兩相厭，然後就出軌了唄。
她一直沒說話，他頓了頓：“你也不信我對不對？可我信我師姐，她是位非常正直堅毅的女性，是她鼓勵我去打網球，沒人看好我的時候她堅定地站在我這邊。就算她真的不喜歡我舅舅，她有什麽必要非要殺了他、再自殺？”
“好好好，我知道了。”
媛菲和他又說了一會兒，這才掛斷電話。
其實媛菲剛才沒及時回答他的話，是因為她走神了。
她當時滿腦子都是——真羨慕白早雲啊。
人從死去的那刻起，留下的所有事物和記憶都會隨時間慢慢褪去，活人尚且得不到理解，何況死人。
可是他卻……
TMD，為什麽這種好男人她遇不到？
盤算下人生，她遇到的盡是曲一傑這種貨色。
別說曲一傑是為了錢和她在一起的，就是她對感情最盲目的階段，她也不覺得她萬一出了意外曲一傑還能記得她。
男性基本盤如此。
人間遍地曲一傑，百年難得陳予安。
==
她滿腹心事，洗完臉想回家，在地下車庫找車時，卻在拐角處發現了前兩天開的那輛幻影。
看看車牌號，這不就是華哥載她那輛？！
她第一反應——
華哥這貨，是不是把陳予安的車偷開出來充大佬、泡妞？
光速打電話給華哥，電話裏背景聲嘈雜得很，華哥找了個沒人的地方接電話，被她劈頭蓋臉罵了一頓。
華哥很委屈：“我沒泡妞！那車本來就是在陳小姐名下，陳先生知道你和你媽愛面子，專門為你借來的，你後來又不要，我就還回去了啊。”
哦~原來如此~
有點尷尬，媛菲輕咳一聲：“哦……哪個陳小姐啊？”
華哥口氣瞬間恭敬：“陳家只有一位小姐，陳冉陳小姐。”
媛菲：“……”
哇，陳鐵娘子在這裏！
因為生育檢查的事情，她有點擔心和陳冉的關系會鬧僵。
雖然她也知道很難討好陳家人，可是陳冉和其他人不一樣，她實在握有太多資源了。
甘蔗沒有兩頭甜，當時她急著修覆和陳予安的關系，一時顧不上陳冉。
現在創造個偶遇、嘗試修覆和陳冉的關系啥的，也不錯。
可是這樓上有這麽多企業和會所，陳冉去了哪一家呢……
媛菲托腮盯著那輛幻影許久，最後想了個招。
她坐回自己開的別摸我，假裝踩錯油門，看準方向，把自己腳下的車想象成碰碰車、從頭一路撞到幻影，蹭了七八輛！
為了假裝偶遇，她真是煞費苦心啊。
這麽大的事故，商場物業和保安看了實時監控估計都傻了，立刻派了好幾個人過來處理。
假裝馬路殺手、逐一賠錢的媛菲邊哽咽邊偷瞟氣勢洶洶的各位車主，然後她就等來了陳冉——
的司機。
媛菲：“……”
還好司機不怎麽看八卦，沒認出她來。
沒見到陳冉的媛菲不死心：“這車真是好貴重，我必須向車主當面道歉。”
司機嚴詞拒絕，被媛菲纏到最後，差點連賠償都不要了。
他打電話，似乎要別的司機再開一輛車過來。
永不放棄的媛菲眼珠一轉，撇開所有討債的車主，偷偷跟上了司機。
司機上了電梯，媛菲在樓下盯著電梯顯示屏看，結果那電梯居然就停在媛菲剛才做臉的泰興美諾。
好家夥，女強人是來打肉毒桿菌還是來做埋線提升？
她返回美容院，前臺見她去而覆返，以為她落了東西。
她說是的，自己去包間找就行。
甩開前臺和銷售，她表面上回剛才的包間，實則一個又一個包間找了過去。
她怕被認出來，還在雜物間摸了件白大褂和口罩戴上。
可是敲了一圈的門，根本沒有陳冉的影子。
唔？是她認錯了，還是那個司機其實沒在這一層下？
她窩在某個空包間裏，心想要不幹脆去找物業調監控算了，正要出門，與兩個進來的人險些迎頭撞上。
她連忙低下頭，那二人根本沒在意她，繼續旁若無人地說話。
媛菲貼著墻角跟出去，關上門的前一秒，只聽一個非常熟悉的女聲說：“黃先生很滿意呢，他托我問下次什麽時候？”
媛菲：……鄧考兒，怎麽又是你！
How old are you！
你不是在新加坡嗎？怎麽又跑香港來了？
什麽黃先生很滿意？黃先生……
媛菲仔細一琢磨，登時瞳孔地震。
不會是左嵐的老公黃嘉瑜吧？？？
很多舊事湧向腦海，媛菲想起上次在新加坡陳家老宅偷聽到左嵐和鄧考兒講話，左嵐拜托鄧考兒給她老公拉皮條。
Mother fucker.鄧考兒你不會真幹這種事了吧？
她一時好奇，推開一點點門縫，鄧考兒旁邊那個女士——
好像一個過氣女明星啊。
等下，這個女明星不是結婚生子半退圈了嗎？怎麽還幹這種事情？
嘖嘖嘖。
左嵐啊、鄧考兒啊，你們倆真是造孽啊！
還有黃嘉瑜，簡直是個純種見貨，居然幹出這種勾引人妻、破壞人家家庭的破事？
越聽越惡心。
她聽著八卦，忽然靈機一動，掏出手機，偷偷錄音。
萬一以後有用呢？
那個女明星躺下來，邊拍臉邊嘆氣：“要不是為了我男朋友，我才不幹這種事情。”
媛菲：……
先陪睡，拿陪睡的錢養男小三？！
人才，你們都是人才。
鄧考兒：“黃先生也很喜歡他，他和我說黃先生答應捧他、讓他進娛樂圈，你可得抓緊哦。”
女明星有些不耐煩：“當時我也在床上，我記得的。我只是怕，要是他飛黃騰達了，他就不喜歡我了。”
鄧考兒安慰她，聲音漸漸低了下去、再也聽不清了。
Jesus Christ Mother Fucker!
媛菲瞠目結舌，不、不會是她想的那樣吧？
三、三那啥？
短短幾句話，媛菲覺得耳朵和腦子被LJ了好幾回。
好惡心好惡心。
反正也聽不見更多了，她收拾東西打道回府。
始終找不到陳冉，只能算了。
一路上心事重重，又好像有只無形的手伸進胃裏來回翻攪，惡心得很。
豪門婚姻的結局就是左嵐和她老公黃嘉瑜那樣嗎？
還有，換了一個又一個老婆的黃啟山和現任高冷小嬌妻；
年少出軌把私生子的兒子帶回來養、兩看兩相厭卻為了利益沒法離婚的陳卓傅夫婦；
常年分居、毫無感情的黃嘉晴夫婦；
到底是人有錢就變壞，還是人性本劣、金錢給了人放縱的資本？
哦對了，還有死於非命的黃嘉宴和白早雲。
白早雲……
他們兩口子在豪門婚姻裏是真慘，年紀輕輕死了不說，還死得不明不白。
除了陳予安，好像連黃嘉宴親爹都不在乎。
陳予安。
和陳黃兩家那群望之不似人的親戚比起來，簡直是朵奇葩。
褒義的。
她以前總想找一個這樣有良心的金主，然後趴在他身上狠狠吸血一輩子吃香喝辣。
現在真遇上了，忽然又有點不好意思。
是不是，有點可著老實人欺負的意思啊……
啊不管了！
她狠狠拍臉，陳予安血厚防高的，被她多吸幾口血怎麽了？就算不是她，肯定還有旁人坑他！老實人這輩子肯定會遇上專屬坑貨！
那還不如讓她坑。
大不了、大不了，她少坑點——
啊不行，大不了她拿了錢，就把事情辦好！
嗯！下定決心！
媛菲握拳。
一定把他要求的事情辦得漂漂亮亮的！
==
回家正好是做晚飯的點，巷子裏人聲鼎沸、充滿人間煙火。
她把車停在巷子口，隔壁周老三扛著半扇豬路過，扯著嗓門沖她吼：“我們這巷子就這麽點寬，誰要死了把車停在這裏啊？”
嗯？罵給她聽？
媛菲直接翻個白眼大聲回嘴：“趕緊回家切你的豬吧！胖成這樣還吃吃吃。再廢話夜裏停你家門口！”
二人有來有往、隔空罵戰，媛菲罵罵咧咧地回自己家，一開門，就看見那麽大一團陳予安蜷縮在院子花壇前的小馬紮上，目瞪口呆地仰頭看她，手裏還拿著一把雞毛菜。
媛菲：……
她關上門，深吸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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